12月17日,為了歡送即將回到泰國的Nuts,我們華人幫四人還有泰國幫兩人(後來又加了兩個泰國女生)一起到新宿三丁目吃一家泰國連鎖火鍋店MK Restaurant。雖然出自泰國,但其實是中華火鍋的形式,我推測是泰國華人開的。
吃完之後Nuts帶我們去六本木的夜店喝酒,在地鐵途中又找了一個泰國女生。從六本木地鐵某出口出來,跟觀光客雲集的六本木之丘氣氛迥異的是,街上到處都是拉客的黑人皮條客,還有高鼻深目、具備西亞中東風味的外國人,嘴裡卻都講著日文,讓這邊染上一抹異國色彩,彷彿不屬於世界上任何國籍的街道。
能吃到中式火鍋真是太好了 |
華人幫! |
知名紀錄片「看見台灣」在新宿的電影院上映 |
到了酒吧,一人只收1000日圓,是個空間狹小的地下室,但我還滿喜歡的。
喝到中間,我們用空酒瓶玩指到誰誰喝酒的遊戲。血腥瑪麗是番茄汁為主的酒,味道好重好濃烈我受不了。到後來我確實有點醉了,還邀日本人一起跳舞。回去的路上,金桃跟Nuts都在地鐵站吐了。我跟黃盼頗有醉意,大家都又累又開心。
在地鐵田園都市線上 |
隔了幾天之後才知道,在那個紙醉金迷的晚上,奶奶在台中的仁愛醫院過世了。我不確定這樣的反差代表了什麼。
聽說她當天早上不斷嘔吐,後來帶著氧氣罩一直到離開,臨走前五位子女全都到齊了。12月27日是奶奶的出殯日,爸媽提醒我中午12點要在心中遙祭。我明明設定了定時器,但發覺時已經下午一點了。雖說如此,但突然想到日本比台灣快一個小時,所以剛好趕上。之前設定手機時忘記時差問題,反而成為美麗的錯誤。我如果因為想到時差而設成日本時間下午一點提醒的話,說不定兩點才會發現。
奶奶是純正的客家人,我和她有語言隔閡,總難以順暢溝通。但她總是惦記著我,每年都會費心湊給我紅包,我一直感念在心。偶爾在永豐棧酒店附近的養老院裡,握著她孱弱的手,看著她雞皮鶴髮的全身,又聽著陌生的語言,經常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但我很高興她得享高壽,有足夠的時間眼看兒女們各自飛黃騰達、自力更生,走的時候欣然愉悅、了無罣礙。歷經了漫長的歲月,她終於可以放心闔上眼,帶走了她96年的記憶,那些我永遠無法知曉的故事。我深信她在另一個世界裡,也能像在這個世界一樣幸福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